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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血绶？”纳兰照羽两只手不受控制地在衣摆上擦了擦，不耻下问地道，“什么是血绶？”“你——”秦程言仔细想了想，方才记起，他并没有看见汇宇宫承极大殿上，赫连毓婷坦承自己吞了安清奕的一幕。既然，安清奕与赫连毓婷能融为一体，千夜昼和黎长均同样也能，只不过，前者是为了爱，为了希望，而这后者么——只怕是黎长均心中那积压数十年的欲一望，吸引了千夜昼吧，毕竟，千夜昼本身，就是那样的一个集合体。想了想，秦程言简洁解释道：“总而言之，现在的黎长均，已经不是黎长均了。”“那他是什么？”纳兰照羽眨巴眨巴眼，继续好奇地追问。“哈哈哈，”不等秦程言回答，那方的黎长均已经自行开了口，“我是这天上地下，无所不能，与乾坤同寿，与日月同辉的，九始神尊——！”说完，又是一阵狂笑。“疯了。”相比于他的狂傲，秦程言与纳兰照羽二人的反应却极是淡定。“你们——”抬手指着对面那四个“渺小”的人，九始神尊字字狠戾，“乖乖跪下，向本尊俯首称臣，如若不然，本尊会将你们抽皮剥骨炼魂，做成——嘿嘿，这世上一等一等的腐兵！”“果然是疯了。”秦程言和纳兰照羽再度对视一眼，“而且疯得神智不清了。”见两人久久不动，黎长均悖然大怒，头上毛发根根竖起，合掌于胸前，整个身体仿佛烧焦一般，从头至脚冒出股股黑烟。秦程言嘁了一声，满眸警惕，口内却嗤笑道：“黎老儿，你这副鬼模样，是打算把自己当作柴烧么？”“我们逃吧！”纳兰照羽却陡地高喊一声，一手拖起秦程言，另一只手同时拽住俩小孩儿，轻飘飘地就倒飞了出去，瞬间退了数十丈远。只听得“波”地一声巨响，方才他们站立的地方，竟然已被炸出个深坑，那老头儿双目之中荧光闪烁，好似饿鬼一般，身体也比先时膨胀了三倍有余。秦程言咋舌道：“这是啥玩意儿？”“不知道，”纳兰照羽摇头，很诚恳地坦白自己的孤陋寡闻。“不知道？那你怎么会跑？”“直觉。”纳兰照羽吐出两个字，扯着三个人又是一阵疾退，待他们立定脚步再看时，方才立足的山梁，又已经被轰塌。“他奶奶的，”秦程言忍不住低咒了一声，“这老鬼究竟要弄到什么田地？”纳兰照羽目光闪闪烁烁，没有回答。他心里很清楚，对方非人非魔，而他们只是**凡胎，要想强攻，无疑是痴人说梦。“无有死，则无有生。”临行之前，父皇说的那句话，忽然从脑海里划过。“秦程言，你在这里等着。”简洁地交待下一句，纳兰照羽身形一闪，已然向那正待发起第三轮攻势的黎长均扑了过去。“纳兰——”秦程言忍不住高喊了一声，长长探出的手臂僵滞在空中，连纳兰照羽的衣角都没有抓到，只因为，他的轻功，实在高他太多。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勇敢至极的男人欺近黎长均的身子，似是掏出个什么东西，塞到了他的——呃，说出来着实有些不雅——裤裆里。轰——只听得九天霹雳般一阵震响，整片大地都剧烈地晃动起来，强大的气流将秦程言三人齐齐掀翻在地。待秦程言灰头土脸地从泥坑里爬起来时，眼前已经没有了黎长均，也没有纳兰照羽，只有一片冒着黑烟的焦土。黑烟？焦土？秦程言的脸刹那间白了，当即不作他想，撒开双腿如一道流星般飞驰了过去。“纳兰照羽……纳兰照羽……”他一边走，一边低沉着嗓音轻唤，听上去颇有几分伤感，可回答他的，只有那从耳际不断穿过的朔风。“纳兰照羽……纳兰照羽……”越是往前走，秦程言越是绝望——不会是，已经灰飞烟灰了吧？记轻掌，蓦地拍落在他的肩上。秦程言猛然站身，但见那形容俊采依旧的男子，正笑嘻嘻地望着他。一口气就那么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，憋得他脑门儿生痛。不由分说地，秦程言一拳挥过去，正中他高挺的鼻梁。不过，劲道很轻。“喂，”纳兰照羽抬手“轻佻”地摸了摸他的下巴，“你这么副小媳妇儿的模样，不会是——看上我了吧？”得到的，自然又是秦程言的一记重拳。“喂，小家伙们，走啦！”纳兰照羽大笑着后退一步，冲傻站在远处的莫玉恒与莫玉琛喊道。“那家伙解决了？”一行往前走，秦程言低声问道。纳兰照羽摇头。“嗯？”“被解决掉的，只是黎长均而已。我并不知道千夜昼的底牌，所以……”“我知道，不会那么容易。”不等他说完，秦程言淡淡接过话头，“先找到慈儿再说。”夕阳沉落，黑夜降临大地，整座云霄山伸手不见五指。纳兰照羽双眉紧锁，忽然停下脚步，扯住秦程言道：“先找个地方休息吧。”抬头往前方看了看，秦程言点头：“也好。”两人各自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夜明珠，找了块平坦的地方，垒起简单的石桌椅，再取出裹在树叶中的羊肉，慢慢地吃咽起来。折腾了大半日，两个孩子显然已经疲累到极点，吃过东西后没小会儿，便趴在石桌上沉沉睡去。秦程言把他们两个并排拢到一起，脱下外袍盖在他们的身上，动作细致而轻柔，看得纳兰照羽略微惊诧地瞪大双眼，连连竖起大拇指：“不错不错，有几分当爹的模样。”随着两人愈发熟悉，再加上在战斗中建立起来的友谊，彼此间说起话来，也再没有从前那些隔阂，对于纳兰照羽偶尔的调侃，秦程言也不甚介意。“不知道慈儿怎样了……”遥遥看着天边，他忍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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